我從小在傳統佛、道教的家庭中成長,該有的禮俗媽媽都會做到,慢慢地我也習慣拿香跟拜。結婚後也經常去佛堂共修、唸經等,但卻無法讓我心得平安,反而覺得綑綁越多越緊!直到神觸摸到我,因著那起初的愛,讓平安喜樂如泉湧般在我心。

  家中八個小孩我排行老么,當然倍受疼愛,但父母貌合神離的婚姻加上偶爾會有爭吵甚而動粗。當時的我無法理解大人的世界,總會躲在角落看著不想看的畫面,正猶如八點檔連續劇中的劇情般,那洗不掉的影像屢屢在腦海中浮現。

  記得對我疼愛有加的媽媽在我較懂事後,個性堅強獨立的她結束了婚姻。在那年代父母親的離異,在我認為是家醜,更不願讓同學知道我是成長在單親家庭;個性上也變成與同學互動時,總保留這不願面對的一塊。

  媽媽因母代父職而較為嚴厲,個性剛硬,母女間幾乎沒有親暱互動模式。然而當她75歲罹患阿茲海默症時,我實在無法接受如此強勢的女性怎會如此呢?當時我每天載她去日照中心,卻都是半哄半騙的跟她說載她去上班。有一次也是我有記憶以來唯一的一次,她在其他病友面前介紹我是她的女兒,又親我的臉頰。這個舉動居然使我不太習慣的閃開了,但轉瞬間馬上就後悔,卻又不好意思在眾人面前回親她一下。後來她的症狀導致她完全認不出親人時,我終於打破心防抱著她邊哭邊唱著她教我的第一首日文歌,也告訴她我是誰,只可惜她真是「忘了我是誰」?

  因著媽媽失智日趨嚴重,我也掉入藍色憂鬱情緒中,最疼愛我的三姐因為要就近陪伴我,就鼓勵我搬到深坑與她同住一社區。之後因先生的關係,加上一些機緣我常接觸佛法,禪坐、練瑜珈、在禪堂聽師父開示,與師兄姐一起唸佛,但幾年下來仍找不到歸屬感。直到2005年,我的同學從日本返台,當時她以夏威夷的Hula舞蹈敬拜讚美傳揚上帝的福音,也經常到安寧病房、監獄、安養院去傳福音。2006年失智10年的母親離世了,憂傷的靈讓我走不出來,當她知道我正處於人生低谷,身心靈也快走不出來時,她帶著我走進了便以利教會大安堂。主日禮拜中聽到徐牧師的信息、初接觸教會的我在詩歌聲中淚水不聽使喚的流下,聖靈觸摸到我軟弱的內心,等待救贖的我一次又一次被感動。終於在瞞著先生的狀況下,我於2008/3/23受洗歸主。

  回想神的觸摸其實早在我還住內湖尚未認識主時,神就已在行 祂奇妙的恩典。我的父親王禮忠當時住我大哥家,與我住家就隔一條巷子,偶爾就會碰到。但在未成年時對父親的不諒解一直深深烙印我心,就算迎面走來,我的反應居然不像是父女之間的互動,甚至比鄰居還要陌生。

  但是,有一次在家附近看到了父親走在巷道中的背影,突然真心覺得他好孤單,也驚覺他已日漸衰老,想要去教會但又心有餘而力不足。回想他身體仍健康時,每個禮拜天總是穿著正式的西裝去大安教會參加主日禮拜,喜樂的心全然在他臉上浮現。然而因健康因素不能去教會的那段時間,看得出他滿心期盼,但卻沒有子女有空或主動陪伴。當下實在不捨他內心的渴望,幾經思考後主動跟他說要載他到教會做禮拜。父親曾活躍的參與LKK男聲詩班,享受神所賜予唱歌的喜樂。有一次詩班舉辦台語聖詩比賽,我載他陪伴他去參加。那次比賽他們唱的是「至好朋友就是耶穌」,第一次聽到這麼美的台語詩歌,歌詞中說「至好朋友就是耶穌,萬事攏通對祂討」,讓我深受感動。

  原先我的想法單純只是陪他到教會,哪知這遲來的互動,竟讓我感受到父女間的距離竟然因此拉近了。感謝主,祂在我還不認識祂的時候,早已動工柔軟我那剛硬且不肯原諒父親的心靈。

  感謝神的奇妙恩典,一位好友的撒種及同學的帶領下,主不止一次對我說話;我雖曾走過死蔭幽谷,也曾有過輕生的念頭,但祂在我尋找答案時在夢境中給我聖經章節;也因著姐妹們的陪伴、弟兄們的關心與代禱,讓我能勇於分享自己綑綁已久的內心傷痛。正如詩篇23篇所載「我雖然行過死蔭的幽谷,也不怕遭害,因為你與我同在,你的杖、你的竿、都安慰我」。我從神的話語中學習釋放內心的難處,「神的愛」再次觸動我,神起初的愛一次次澆灌洗滌我負面情緒;讓我放下心中的綑綁交託給主。2016年、2121年、2022年在我生命中出現了與生命交關的危急時刻,深深感受到若不是主讓我靠,我怎能還在呢?!

  生命的轉變在時間的輪軸中累積了在當下無法察覺到的細微變化。然而愛我的神一直都在,我要一生一世永遠跟隨祂!

「你所做的,要交託耶和華,你所謀的,就必成立。」(箴言16:3)